“以前就聽人說過,在節氣污染區域里,任何電子設備都會失去作用,看來是真的,難怪從未看見過與節氣污染相關的視頻。”
許恒慢慢回想起來,才明白從他踏入這條街道起,手機就已經失效了。
“師姐的手機也是關機狀態,難道她也在這里?”
他突然一喜,這個可能性很大,否則師姐不可能沒來接他。
不過看了一下這條白霧裊裊的街道,時不時還有人從霧中冒出來,趕往司徒家吃席,許恒也不敢輕舉妄動。
人生地不熟的,想在這里找到師姐并不容易,若是不小心被那些詭異發現,恐怕還沒等師姐過來,自己就先嘎了。
他能感覺得到,雖然那些古裝人身上的氣息很危險,但一對一單挑的話,自己有【無蹤】可以進行偷襲,說不定還能打得過。
但眼下這司徒家的狀況,自己一旦現身肯定沒有一對一單挑的機會,鬼東西太多了。
俗話說得好,君子不立危墻之下,別說是司徒家,就連這附近都不能待太久。
“周婭楠應該能猜到我被困在這里面,接下來只要我足夠小心謹慎,安安靜靜等有關部門解決這場節氣污染,肯定就能出去了。”
許恒思索片刻,決定先找個安全點的地方躲起來,等待救援。
他四下張望,看著街道兩端的白霧涌動沒那么激烈后,果斷從角落里鉆了出來,貓著身子往前一記翻滾,旋即腳下猛地一蹬,身子輕盈的向上騰空。
“嗖”的一下,便順利翻過一戶人家的圍墻,跳進小院。
整個動作行云流水,一氣呵成,甚至都聽不見雙腳落地的聲音,人就在小院內站穩了腳跟。
“呼……”
許恒緩緩長松一口氣,還好武道底子夠扎實,沒有引起那些詭異的注意。
這戶人家的家里現在應該沒有人,剛才他看到這一家子拖家帶口的全進了司徒家,在他們吃完席回來之前,這里應該還算安全。
許恒簡單打量了一下這個院落,又小又簡陋。
一塊空地上鋪了一塊破布,上面似乎曬著什么東西,黑乎乎的一塊塊,看不清是什么。
旁邊墻腳處則擺放了一個晾衣架,上面還掛著幾件未收的衣物。
許恒陡然眼眸一亮,當即走上前。
從衣物上,他判斷出不少東西。
這戶人家的家境確實不太好,衣物布料幾乎以粗麻為主,還有女主人喜歡穿紅色,品味很單一,幾件肚兜的款式跟顏色都一模一樣……唔,而且沒有用洗衣粉。
許恒當機立斷將其扔掉,隨后從晾衣架上扒下一件灰色長衫,就著自己身上的衣服直接套了上去。
雖然看上去略顯臃腫,但也算挺合身。
“不過……鞋子跟發型要怎么弄?”
許恒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白色球鞋,目光又掃向這戶人家的簡陋房屋。
沉吟了片刻,他還是靜悄悄的走上前,緩緩推開木門。
“咯吱……”
破舊老化的木門發出一陣聲響,好在音量不大,似乎沒引起什么動靜。
許恒擦了擦額頭的冷汗,踏步邁入屋中。
屋里有一股很濃郁的發霉味,家具十分老舊,堆滿灰塵。
頂上房梁還掛滿了蛛絲,密密麻麻的垂了下來。
許恒也沒太在意,走進去開始搜尋。
沒一會兒,就順利在屋里找到了一雙黑色布鞋,以及一頂手工編織的草帽,完美解決偽裝問題。
“咦?”
突然,許恒在一面墻壁前停了下來。
墻上掛著一副水墨竹林畫,落款與提字早就模糊不清,角落邊緣處還有些許發黑的污漬。
許恒不由得愣了愣神,家境這么差還掛畫就算了,邊緣這個發黑的手指印是怎么回事?
是怕別人不知道你經常來動這幅畫嗎?
好家伙,此地無銀,太不把賊放在眼里了。
許恒自知自己不是賊,但為了讓這戶人家增強防范意識,他毅然決然的做出一個違背祖訓的決定。
他掀開了這幅掛畫,拿下了藏在墻洞里的一個木盒子。
木盒處原本有一個小鎖,但早已銹跡斑斑,用手指輕輕一掰便直接斷裂。
許恒小心翼翼的走到邊上,只露出一根手指頭,將木盒蓋子輕輕撥起一條縫,確認了沒有什么危險機關后,才徹底將木盒子打開。
只是這一打開,他就傻眼了。
盒子里竟然放著一根細長的供香,這玩意他在歷史書上看見過,是以前人們用來祭拜的東西。
而這根供香底下,還壓著一疊舊到有些泛白的黃紙。
“就這?”
許恒瞪了瞪眼,很是出乎意料。
這點東西還用藏得這么謹慎?
好吧,其實也沒那么謹慎。
啪!
突然,一聲悶響。
“誰?”
許恒嚇得一激靈,伸手捂住自己的后脖子,猛地往前一跳,同時一百八十度空中轉體,轉身看向自己身后。
然而卻什么都沒有看到。
但剛才,他分明感覺有東西敲了自己的后腦勺一下,力度不算大,卻帶著刺骨的寒意,令他整個脊背都有些發麻。
“此地不宜久留!”
許恒沒有遲疑,將木盒里的那根供香與黃紙都塞進懷里,迅速朝門口竄去。
自從進入這戶人家院子里,他隱約就有種不舒服的感覺,仿佛有什么東西壓在自己身上,胸口有些發悶。
原以為是自己太過緊張,現在看來,還是想得太簡單了。
這地方太詭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