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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先上去了,有什么不懂的,你可以上樓問我。”尚小美沒有跟九牧久呆,九牧這孩子亦正亦邪,看著她的時候眼神雖然總是透著無辜,但是他的無辜給尚小美的感覺卻像是演出來的。

她雖然同情他,也喜歡他身上青澀的少年感,但是九牧太難捉摸了,他的陰狠都是真的,爭強好勝的性格也是真的。他只要出現在尚小美身邊,尚小美就會刻意的保護他。

即使這樣,他也不會停止爭奪,仍然會拼命的往上爬,想盡辦法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。他活得比旁人更努力,野心勃勃。

又因為太小,他不會影藏自己的心機,導致野心都寫在了臉上。

他以為他偽裝的很好,可是那雙幽黑的閃著兇光的馨寒色眼眸,總會在每一個不經意間,出賣他自己。

尚小美雖然也給他分了房間,但是她此刻卻后知后覺的想到,如果九牧剛才的眼淚和言語,是他在著作姿態,為的就是往上爬,那她豈不是成了昏君了?

尚小美又跟以前一樣,上一秒剛覺得九牧無辜,下一秒就開始加倍的防備他。

這種矛盾的心理,她也解決不了,主要是九牧給她的感覺就十分矛盾。

乍一看他好像是單純無辜的孩子,但是仔細一回想,又覺得他心機深的可怕。

在尚小美要離開的時候,九牧突然沖出來叫住了她:“師父,你等等。”

尚小美已經走到門邊了,聽到他叫自己,停下身,轉身問他:“你還有什么事?”

“師父忙了這么久,一定渴了。我想給師父泡杯茶。”九牧滿眼期待的看著尚小美說。

重聚后,他對尚小美說什么都是這幅搖尾乞憐的樣子,生怕她不答應。

被他一提醒,尚小美感覺自己口干舌燥,確實渴了。

不管九牧怎么樣,她現在真的很想喝點什么:“那你快點去泡,泡好了晾一晾,我不喜歡喝燙的。”

一邊這么說著,她一邊轉身進屋,坐到了茶幾旁邊。

她在房間里,整個房間都變得舒適有趣了。九牧一邊在廚房燒水泡茶,一邊時不時的回頭往外看,就算只能看到尚小美的側面,他心里也會洋溢著隱秘的快樂。

只是知道她在而已,就足夠他感到幸福了。

尚小美喜歡花香,九牧給她泡了茉莉花茶,還貼心的給她在茶水里放了少量的糖。

在拿給尚小美之前,他先將茶水倒在勺子里嘗了嘗,味道清甜,花香沁人心脾,是他想要的味道。

等茶葉沉底后,他將透著茶色的茶水倒在另一個杯子里,然后又用另一個杯子,將茶水反復倒來倒去,很快就將一杯滾燙的茶水晾涼了。

他把溫熱的茶水端出去遞到尚小美面前。

尚小美接過去先喝了一小口,九牧目不轉睛的盯著她,屏住呼吸等到尚小美的點評,尚小美卻只是滿意的點了點頭,接著將一整杯茶水一飲而盡。

九牧見她喝光了杯子里的茶水,又趕緊回廚房按照剛才的方法,又給她涼了一杯子茶。

尚小美一連喝了兩杯,才感覺沒那么渴了。第三杯茶水她只喝了一半,便再次起身離開了。

“茶不錯,我以后有空了就下來找你喝茶。”尚小美離開前,用很親近的口氣對九牧說。

九牧手里還捧著泡茶的小茶壺,聞言開心的直點頭:“只要師父愿意喝,我每天都可以給師父泡茶。”

“謝謝,”尚小美道過謝后,電梯也叮的一聲到了。

她進入電梯,關上門,將九牧隔絕在自己的世界之外。

當她離開九牧的房間后,九牧收斂起臉上單純無辜的笑容,端起尚小美喝剩的半杯茶,目光在杯沿上梭巡,想著尚小美剛才喝茶的時候,濕潤、飽滿的紅唇貼在杯沿上的樣子,他立刻感覺到一陣臉紅心跳。

隱藏在乖順外表下的瘋狂逐漸復蘇,他慢慢的將尚小美喝過的杯子,貼近自己的嘴,直到跟尚小美留下的唇印重合在一起。

陶瓷的杯沿是冰冷的,茶水是熱的,一冷一熱,兩種截然相反的感受,一如他此刻瘋狂而空虛的心情。

尚小美忙活了一上午,終于回到了自己的住處。

她的住處跟別的樓層一樣,都是裝修豪華的套房。里面的東西一應俱全,什么都不缺。

她好久都沒有在這么寬敞舒服的大床上躺過了,此前跟獸人們并肩作戰,同吃同睡,睡得都是硬板床。她每次說床太硬,睡著很難受,獸人都非常不理解她說的話。

現在她躺在柔軟的大床上,想著鬼卿和花楹他們的床也這么軟乎,有彈性,他們肯定能理解尚小美的這段時間的心情了。

也許是忙活了一上午太累,也許是這段時間日日緊繃著一根弦,現在有了根據地,她在乎的人都有了庇護所,一時心情太過放松,躺了沒一會,她竟然睡著了。

在她沉睡時,宴淇從樓上下來,用門禁卡刷開她的房門,見她在床上睡覺,他輕手輕腳的走過去,坐在床邊,安靜的看著尚小美的睡顏。

不一會花楹也來了,還有鬼卿、時梨和蕭輕塵,明面上他們都是帶著問題來找尚小美的,實際上那些問題不過是借口。

幾個人看到尚小美正在睡覺,也學著宴淇的樣子,待在床邊看她。他們或站或坐,擠在尚小美的房間里,卻又出奇的安靜。

就跟尚小美是大熊貓一樣,好奇她的一舉一動。又像是那些瘋狂的私生飯一樣,連偶像睡覺都覺得好有意思,好可愛。

所以,當日落西山,晚霞從落地窗外透進來,灑滿尚小美的房間,尚小美在一片柔光中醒來。

原本如此美好的一刻,下一秒,她就被半屋子的男人,嚇得大叫一聲,往后縮了又縮。

最可氣的是,看她被驚嚇到了,宴淇還關心牽住她的手問:“夫人你在害怕什么?是不是怕他們?”

他伸出手指指了一圈在場的所有男人,唯獨漏了他自己。

尚小美反應過來后,后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。生氣的甩開宴淇的手,瞪著半屋子的男人,義正嚴詞的對他們說:“以后沒有我的允許,你們不許擅自進入我的房間。”

“是宴淇先來的,我們只是來問你問題的,看到宴淇沒走,我們也就留了下來。”時梨來得最晚,性子也最急。受不了委屈的他,第一個將宴淇推了出來。

宴淇原本也跟時梨一樣沒有心眼,言行隨心,像個小學生一樣幼稚。

但是他出去磨煉了一年多,這一年里,他成長迅速,心智自然也成熟多了。

他沒有跟時梨爭執,反而俏皮的看著尚小美說:“是夫人讓我下樓找她的,夫人你說是不是?”

宴淇是幾個夫郎里,最讓尚小美有愧的,因為她的原因讓宴淇受了很多委屈,而且回來后,他也沒有咬著過去的事不放,反而處處為尚小美著想。

現在他撒這一個無傷大雅的小謊,目的就是讓尚小美維護他一下,讓時梨對他的指控站不住腳。

他這么明著算計時梨,明著讓尚小美幫他,尚小美還真做不到視而不見。

她對著時梨點了點頭:“確實是我讓他下來的,我想讓他陪我。”

這句話一出,時梨瞬間啞口無言。

尚小美歉意的對時梨笑了笑:“對不起,我剛才沒說清楚。”

時梨卻一點都不生尚小美的氣,反而還在跟宴淇置氣:“這些話你剛才怎么不說?難道就是為了讓夫人親口承認你的特殊?”

宴淇驕傲的昂起頭顱:“你說的對,我就是這么想的。”

說完他還撲到尚小美身側,當著時梨的面,將頭枕在尚小美的腿上,雙手環住了她的腰。

時梨氣的齜牙咧嘴,他跟宴淇年紀差不多大,以前宴淇還是個小哭包的時候,他收拾宴淇就是分分鐘的事。

現在宴淇不光武力值深不可測,還變得如此有心機。

他有種敵人進步了,自己反而退步了的慌張感,看宴淇就像看什么臟東西一樣,特別生氣,卻又無可奈何。

宴淇卻沒有將他放在眼里,反而對著尚小美撒嬌道:“夫人,你快讓他們走吧,這么多人在這看著我們,我想跟你說幾句私房話都不方便。”

這個小貓貓,回來后仗著尚小美對他的寵愛,什么事都敢做。

可是他這些爭寵的小把戲都是明著來的,明著跟尚小美拋媚眼,明著讓她將其他人趕走。尚小美不但不反感,反而很吃這一套。

她喜歡看宴淇撒嬌,喜歡看他恃寵而驕、無法無天的寵妃模樣。

她竟一昏頭,還真順了宴淇的意:“那行吧,你們先退下,今晚我就讓宴淇陪我了。”

宴淇這一套旁若無人的撒嬌手段,鬼卿學一輩子都學不來。他原本沒有帶顧傾天,就是為了不讓顧傾天分走尚小美的注意力。

現在好了,他忙活了大半天,就是在陪太子讀書,自己什么都沒撈著,就這么灰溜溜的回去了,還不被顧傾天笑話死?

不過鬼卿心里著急也沒用,直到最后一刻,他也沒想到該用什么方法吸尚小美的注意力。

在看到那只貓,在尚小美的床上滾來滾去的撒嬌,他恨不得自戳雙眼,瞎了就看不到這些臟東西了。

連花楹都不得不佩服宴淇,他是懂得利用夫人對他的愧疚心里的,而且他這么明著向夫人撒嬌求歡,正好戳中了夫人的喜好,夫人不但不抗拒,還很喜歡他這樣。

果然真正的愛就是縱容。

不被愛的人才會懂事。

時梨走得最快,他自己輸了這一仗,急著回去搬救兵,找小叔幫忙去了。

只有蕭輕塵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說,離開尚小美房間之前,他大大方方的從衣袖里拿出一朵開得正艷的山茶花:“大人,我是來給你送花的,這株山茶花是我從外面移栽的,我見其他花都已經枯萎,唯獨這朵山茶花嬌艷欲滴、一枝獨秀,甚是喜歡,便想著折了送給夫人。”

女孩子都是喜歡花的,尚小美也不例外,而且她以前對蕭輕塵提起過,說她也喜歡在房間里插上幾瓶有藝術感的鮮花,增添生活情趣。

可以她沒有那藝術細胞,又笨手笨腳,每次插花都是喜歡什么花就往花瓶里插什么花,就跟大亂燉一樣,插得花沒什么美感。

蕭輕塵也就是在那個時候,突然愛上種花的。

他沒有其他男人那么厲害,卻勝在心思細膩,能捕捉到尚小美言行間透露出的喜好。

尚小美的房間里什么都有了,唯獨缺了芳香四溢的鮮插花。

她看到蕭輕塵捧在手上的山茶花后,連宴淇都顧不上了,立刻下床,翻箱倒柜的給蕭輕塵找合適的花瓶。

這一刻,蕭輕塵顯然贏了宴淇。

宴淇懷里一空,撐著手肘假裝無事,視線如臨大敵的看向蕭輕塵。

蕭輕塵卻將心里的嫉妒隱藏的非常好,從外面看一點破綻都沒有。

等尚小美找到花瓶,蕭輕塵跟她一起給花瓶注滿了水,再把花插進去。

他摘給尚小美的山茶花,原本就是粉白色的,白色占多數,看上去晶瑩剔透,十分好看。現在插進花瓶里,看著就更嬌艷了。

尚小美一高興,將花帶瓶一起放在了自己臥室的床頭柜上,每次視線移到床頭的時候,她都會在鮮切花上停留幾秒。

宴淇心里煩悶,一想到尚小美今晚只要看到這只插花,都會聯想到蕭輕塵,他就想把花瓶砸了。

都是爭寵的把戲,蕭輕塵的路線跟他不一樣。蕭輕塵走的是潤物細無聲的路線,想在尚小美的生活里處處留下自己的影子。

宴淇則是選擇直接進攻,熱烈且大膽。

等宴淇終于將送花的蕭輕塵送走后,他立刻關上尚小美的門,并從里面將門反鎖上了。

轉身回到臥室,宴淇還跟剛才一樣,撲在尚小美的腳步,滾來滾去的撒嬌求歡。

尚小美寵溺的抬手摸上他的頭,笑問他:“你怎么比以前還粘人?”

宴淇:“不粘著夫人,我怕夫人下一秒就消失不見了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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