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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對于沈安在的話,許千葉還是很聽到的,沒有多問什么,轉身就去園子里找了一班最好的戲子伶人。

  初到此地,這些大腕兒們還都很拘謹慌張,但在了解到沈安在是真心聽曲,非是要做什么糟心事兒時,還是放下了心。

  不過他們也感到頗為的奇怪。

  怎的那青年一邊練劍,一邊卻要聽曲兒?

  他們并不知道,要聽曲兒的是慕容青云腦海當中的沈安在。

  而慕容青云,卻在這嘈雜的琴音下顯得有些焦慮。

  “沈師祖前輩,我……心靜不下來。”

  “為什么靜不下來?”

  沈安在躺在虛幻藤椅上,靜聽著琴音悠悠,聽著那女子悠揚婉轉的唱調。

  “琴音太吵了。”

  “不是琴音太吵,是你內心太浮躁了。”

  沈安在淡淡開口,這兩日通過練劍,他也發現了這些年慕容青云不覺間積累的毛病。

  那就是太容易焦躁了,連續練劍兩日而未有寸進,使得他又開始迷茫懷疑起來,覺得自己無法在五日之內習得此劍。

  左想右想,反而是越發的退步起來。

  一句話,雜念頗多。

  慕容青云沉默,他也明白自己的內心早已駁雜,不似當年單一,再無法以純粹之心去練劍。

  沈安在看著青年沉默,微微嘆氣。

  這兩天的時間,他也并非是只顧著聽曲兒,自然是在觀察著他的情況。

  他教授子弟,從來不是一味的走流程,而是因材施教。

  慕容天是,蕭景雪是,天樂也是。

  慕容天赤子之心,最是好教不必多言。

  景雪幼年中毒,后又因過失害人,留下陰影,不太自信,而天樂銘感自卑,又極其的冷淡。

  這三人,除了慕容天是憨傻了一些之外,其余二人幾乎都有各自的缺陷。

  但,沈安在都教過來了。

  所以這個慕容青云,他也自然不會放棄。

  因材施教,才是沈安在的傳道之路。

  “既然靜不下心,索性就別去控制自己不去想,而是帶著這些雜念,去揮劍,讓所有念想,都成為你這一劍的意志。”

  “這……豈非有違此劍之意?”

  慕容青云皺眉。

  “劍是人揮出去的,你照著模子去練,學不會終究是學不會,縱然得其形似七八,其意不存,終是枉然。”

  沈安在揮袖,識海內,一把由神魂之力幻化的木琴出現。

  “繼續練劍。”

  平淡的話語落下,慕容青云微怔,隨后點頭。

  隨著他再一次揮劍,此間湖畔,忽的有琴音清脆。

  蓋過了風聲,蓋過了波瀾依依,蓋過了劍起錚鳴。

  琴音時而婉轉,時而激進鏗鏘,時而如春風拂面,時而如快馬寒刀。

  一曲琴音,囊括百態,世間萬相似于此間呈現于眾人眼前。

  無論是許千葉還是慕容青云、亦或者是旁邊早已忘卻彈奏歌唱的戲子,此刻皆是癡癡。

  琴音入耳,恍若有人在他們耳旁輕輕訴說世人那或許平淡、或許波瀾壯闊、或許滿是遺憾的一生。

  琴音里描述的不是自己,卻又仿佛就是自己所想要的生活。

  慕容青云目光顫抖,眼前光景早已變幻。

  他于那琴音當中,瞧見了一個人。

  那人身著黑衣,背負天青。

  于漫天飄飄搖搖的狂風驟雪下,拔劍朝天,其下是萬劍俯首,盡顯無雙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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